2024年7月刊

離散港人細路學粵語;民主獨裁;依奈之死;港區國安法觀察報告;泡澡vs淋浴;廉價中國;輕體力勞動;GPS;英國大選;法國極右;走出抑鬱;中日關係;台灣MeToo一週年;乳房歷史;俄烏;美軍協台;LGBTQ+ politicians in Taiwan;決堤系統性崩壞;「胡錦濤」代表什麽?

離散者言:為什麼堅持孩子學粵語?在文化傳承和落地生根間的共學之路 - 報導者 The Reporter
對新一波移民的海外港人家長來說,「融入在地」和「傳遞香港認同」都很重要,「如果孩子不知道什麼是自由、公義,很難明白為什麼要離開香港?」這群家長怎麼挑選、自製粵語童書繪本,經營共學社群,把文化和歷史傳下去?
「移民真的很多事情要適應、很多事情要顧,生活很困難,不少家長說有個社群互相支持很不錯,」Kate說,即便大家散落在英國各地、以線上方式見面,初學粵語的孩子開始在活動中自己岔題用粵語聊天,「這個是好可愛的,當然我們會再帶回主題,但也挺高興他們主動用廣東話交談。」
憂心香港語言、文化傳承的Jamie、Alice,如今也都讓孩子參加粵語說故事活動。Jamie驚喜發現,社群的力量讓孩子突破關卡:「之前他在香港幼兒園學寫字,經常一邊寫一邊哭、很不喜歡寫中文字,但是他聽故事以後,看到其他小朋友在寫,他就會立刻去寫。」

trully powerful and effective

完全仰賴志工運作,讓團隊尋找資金的壓力不小。問及為何缺乏資金仍想堅持,Kate推測香港狀況會愈來愈類似廣州
「現在的廣州主要用普通話了,十幾年以後,在港的小朋友可能也不會講廣東話。我很不想、很不願意見到我們的廣東話消亡。」
Kate團隊其中一位夥伴則不具名表示,「我常想到有很多人付出了生命,或用自己的青春在香港坐牢,是他們付出許多,我們才有機會帶著下一代過來英國。所以我覺得一定要做些什麼,不然太對不起那些已經受苦的人。」

加油吖!去做已經係好大嘅行動

「注重香港文化傳承」並不意味著2019年後移居海外的香港家庭希望「圍爐取暖」過生活,遠離當地社群。
呂青湖分析,「(最近一波香港移民)可能會更想成為當地的一員。某種程度上他們會reflect(反思)過往大量中國移民到香港的經驗。所以,當他們在外面作為移民者,會覺得自己要安分守己、『冇攞著數』──意思是不能只拿人好處──要貢獻當地,不要像部分中國移民那樣令香港人討厭。」

啱㗎,自建一個專屬小環境當然舒服同必要(like文中教細路嘅羣體噉),不過都唔應該一直處喺呢個舒適圈入邊固步自封,因為當地嘅大環境真係好大,出面嘅風景同樣會有舒適而美麗嘅,如果全部錯過晒未免太浪費同侷限咗自己嘅可能性


【Boom.磅/講座紀錄】宋承恩:不尊重民主,就是走向獨裁的開始 - 報導者 The Reporter
「沒有討論,沒有民主」的呼聲猶在耳邊,「Boom.磅」計畫第二場講座以「世界民主危機與台灣處境」為題,請宋承恩分享一系列有關民主倒退、公民自治、自由主義、資訊操控與修辭陷阱的書籍,放眼目前台灣由國會改革法案掀起的抗議浪潮,以及全球民主政體所面臨的威脅與挑戰。
宋承恩說,對於一般正常國家而言,民主主要事關國家統治權力的行使,以及人民對政府權力的控制。但台灣由於地緣政治與國家體制的內外在制約,在成為一個主權國家的路上,往往無法正面處理國家地位的問題。取而代之的,是發展民主。
此一歷程進一步帶來民主對於台灣特殊意義的兩個面向:一是藉由發展民主軟性地主張主權,透過內部的國民主權實踐對外彰顯實質性的人民自決。在這個意義上,民主對於台灣國家主權而言,甚至處於某種軟性主權(soft sovereignty)的地位。第二,中國無時無刻不想消滅台灣主權,除了正面攻擊、側面圍堵以外,近來更處心積慮試圖由台灣內部削弱瓦解民主。因此,對於台灣來說,保衛民主多了一層捍衛國家主權的潛在意義。
台灣民主與主權的內在關連,雖不能明說但又昭然若彰,似乎是民主改革的重要推手李登輝、反對運動前輩,乃至2014年太陽花運動或2024年青鳥運動參與者的共同理解。宋承恩認為,由此觀點,「護主權」是「捍衛民主」不可或缺的一環,硬要切割「反中」與「反黑箱」是對運動的不自然曲解;但同時,仍不斷有政客散播「統獨都是假議題」的「正常國家無望論」,意圖將主權關懷由民主運動中剝離。
「近年來香港的例子告訴我們,沒有主權就沒有民主,」宋承恩指出,一個自治體,其上面還有另一個主權,即使有「一國兩制」的設計甚至國際條約的保護,若是在上主權沒有意願遵守協議,其自治權與民主無法獲得確保。相對而言,台灣走的是一條獨特的道路:沒有民主就沒有主權。在發展階段,是藉由健全與深化民主來主張主權;在當前,是藉由捍衛民主來捍衛主權。

都真係幾特殊,而事實上,冇民主嘅主權都唔知究竟係邊個嘅主權

針對資訊社會造成的同溫層、意見極端化,桑思汀在書中也有說明,並且認為解方就在於放下網路的虛擬溝通模式,走出來面對面溝通。宋承恩說,「在前一段日子,台灣就無形中實踐了街頭的民主審議,反映了我們的民主還有相當的韌性。」人們不僅走上街頭,也積極投入面對面溝通、聽演講、發表意見,或在網路上學習新的知識。所謂「國會改革」法案,當中的程序問題和影響,本來都是門檻很高的議題,在爭議過程中變成一個公民可以討論的問題。

宋承恩以苗博雅與網友的互動為例子,歸納出當前世代取得資訊與思辨的路徑:「歸納來講,有三個特點:一是年輕世代非常重視且高度依賴自己由網路所查閱到的資訊;二是辯證過程中,必須花費大量工夫追本溯源,同時闢謠與去除偏頗;三是網路無法取代具專業的分析與論證。」

令人高興同安心

大衛.史塔薩瓦吉(David Stasavage)的《民主的擂台》從類似人類學的分析提出了一個論點,主張民主並不是現代的產物,而是古早就有,「但他對民主的定義不是現在所謂的Liberal Democracy(自由民主主義),而是中國古代所謂『鑿井而飲,耕田而食。帝力於我何有哉』。當一個社會還沒那麼城市化,處於分散的狀態,其實人民並沒有那麼需要統治者,統治者也無法掌握生產狀況,把國家組織起來。」
這種早期民主,世界各地都有,但有一些地方的官僚體系比較強,更能執行國家意志,而集約式的農業也令人民更需要集體安排,這時國家便會變得專制。史塔薩瓦吉認為文明比較早的中國和歐洲的城邦便是一個對比,後者的國家權力並沒有滲透到民間,「民主可以是一種生活方式,代表不受國家權力的干預,個人可以自我管理,直到有需要時,才尋找一種機制,現代代議政治便是這樣形成。」

interesting,確實可以從呢個角度去睇

戴雅門所謂的衡量民主的標準,也是自由民主主義(Liberal Democracy)的基本特徵或要素──自由且公平的定期選舉;保護基本自由如言論、出版、集會自由;公平對待少數族裔與文化;法治與獨立司法;可信賴之執法機構;制衡監督執政者;活躍的公民社會。與以上指標相反的,就是民主怎樣倒退,往獨裁政治傾斜,所謂democratic recession,這是戴雅門發明的詞,他認為獨裁者往往有十二步計畫:
  1. 妖魔化對手缺乏正當性且不愛國;
  2. 掏空法院獨立性;
  3. 攻擊媒體的獨立性;
  4. 控制所有公共媒體;
  5. 加強控制網路;
  6. 壓制公民社會;
  7. 威脅企業停止資助反對黨;
  8. 建立新的裙帶資本主義集團;
  9. 對公務體系和國安機關施加政治控制;
  10. 進行不公的選區劃分並操縱選舉規則;
  11. 控制選務機構;
  12. 重複步驟1-11。

確實需要警惕

倒退的徵兆還是浮現了,比如對政治的疏離冷感(disengagement),「很多人開始覺得民主不能帶給社會好處,而公民教育的失敗也導致人們對社會參與沒有興趣,加上社群媒體造成的同溫層,以至外宣的洗腦等等,」宋承恩強調戴雅門也提到了一種經濟與民主之間的循環,值得我們注意。首先經濟表現差,人民就會對國家失去信心,不再遵守法令,犯罪率、貪腐都會上升,這時候有主張有原則的政治人物也不會想投身政治,民粹主義興起之後,造成政府的效能每況愈下,進一步打擊人民對政府的信任,於是形成惡性循環。

後邊分享嘅法國極右都有提及呢一點

宋承恩總結道:
「迪寧主張緊密的政治共同體需要以緊密的社會共同體為基礎,大量的公民在其中共同經歷職場、勞動、宗教習俗等生活條件和社會經驗,同時也會有國會、工會、教堂、社交俱樂部等機構提供不同功能,鞏固整個社會。自由主義的真正意義,是每個個體可以不受出身背景的限制,塑造自己,找到自己,不受限於社會所賦予你的角色,而不單純是不受國家管制,或市場無限擴張。」
托克維爾(Alexis de Tocqueville)在法國大革命之後去美國,驚訝於兩種自由的差異,法國大革命要擺脫國家干預,美國的自由是宗教信仰和公民巧妙的結合,是一種節制下的自由,「如果以一般自由主義的角度看,其實美國到現在也沒有自由。」只有商品流動的,沒有公民基礎,沒有自治共同體追求的自由主義,逐步造成今天的衰敗,也讓很多人都對民主自由失去了信心,「迪寧從哲學的觀點,為民主倒退提供了理論的解釋。失敗的原因原來早就在自由主義的想法中種下來了。自由主義是它自己成功的受害者。」
民主的重要基本精神之一,是權力行使是有限度的,除了要尊重少數,更要承認每個人都是人,都有基本權,有資格發聲、被聽到,「如果這次國會禁止所有實質討論,連發言都不行,是不尊重民主,恐怕是走向國會獨裁的開始。即使表決的結果最終還是一樣,你也要給予別人說話的機會,否則那個發聲的功能便喪失了。」因此,宋承恩強調民主與反民主的表裡分際,口口聲聲說多數就是民主的,往往就是反民主:
「如果說今天大家有take away one thing,那就是今天透過這些書、這些學者的貢獻,以及我們一起討論民主如何遵行,學會辨識違背民主精神的言行。」

that's right,希望台灣國會後邊可以正常返少少


愛,關注與死亡:依奈的兩個世界|端傳媒 Initium Media
媽媽,我沒朋友了,我就一個人。她們都在網上,你不讓我上網我就和她們斷絕聯繫了。
網絡上可以追溯到較早的「隔空喊話bot」,和一些遊戲社群相關。早期帳號會設置一定的審稿標準,內容限於玩遊戲的感受。漸漸的,在一些帳號裏,投稿不時會丟擲出不友好的內容,言辭中含有辱罵或發洩情緒的用語,也有針對個別人士的人身攻擊。普遍認為,這種現象與遊戲《偶像夢幻祭》的社群有關,當時粉絲為遊戲中不同角色的人氣差距爭吵,一度出現言論被刪、帳號被封的情況。之後,微博上衍生出針對不同遊戲角色和CP(couple)的 bot 帳號,言論性質和氛圍也更具惡意。
這樣的 bot 賬號被網友形容為「廁所」,使用「廁所」的人則被稱為「廁妹」或「廁弟」。現在,廁所的範疇不侷限於遊戲,一些針對精神疾病、二次元、流行偶像的廁所紛紛面世。在廁所裏,發帖者批評嘲諷不符合自己觀點、審美的內容。例如繪畫圈的廁所中,有人投稿發布其他畫師創作的圖片,評論區就會有人跟貼回覆「土」、「表情像便秘」等。
多位以遊戲和精神疾病為主題的廁所帳號運營者觀察,廁所投稿者的年紀基本分佈在15至20多歲,以未成年人居多。在這裏,對陌生人的惡意可以輕易被點燃。一位在「康帕斯隔空喊話bot」群組內的人接受《三聯生活週刊》採訪時表示,儘管 ta 不認識依奈,但看到網友科普金頭事件,就加入嘲諷依奈的隊伍。另一篇關於廁所亞文化的觀察文章介紹,廁妹常將看不慣的網絡發言或行為投稿到廁所,引發附和與嘲諷的評論,進一步抱團發展成針對圈外人的網暴。廁所生態中的黑化語言和未成年人屬性,則增強了暴力的可見性。
在這樣的匿名空間,依奈彷彿置身於一個漆黑的房間,只有她被白燈照射,被凝望得一清二楚,卻看不到是何人在窺探自己。

儘管唔理解依奈會改噉樣嘅遊戲名(人與人嘅思考方式確實會唔同,somehow有啲過界),但更加難以明白消費陌生人嘅快感到底係點嚟,儘管上一期都有提及類似嘅話題,like審查、公知、娛樂人嘅被迫退流行。病態嘅情緒公然傾泄喺其他人身上,但事實上同樣嘅行為都有可能發生喺自己身上,共情機制死咗去邊?!

2021年下半年,畫畫似乎從一根救命稻草,變成沉重的枷鎖。B 站動態上,依奈比此前更頻繁提起,畫畫令她苦痛。她說,看到別人努力,自己也不由得想要努力,但一打開畫布就頭痛,呼吸不暢,腦袋變得一片空白——她覺得自己「死」了。
「找到了自己小時候畫的東西 就覺得現在的自己好頹廢 和屍體沒有多大的區別 小時候的自己即使畫得不算好但也願意繼續畫下去 現在的我腦袋一片空白 靈感枯竭 手也像失控了似的完全畫不出像樣的東西 ⋯⋯但明知自己浪費時間卻無動於衷 想要掙扎卻發現已經沒力氣了 我希望我能儘快找回最好的狀態 去畫出更多好看且能震撼大家的完美作品」——12月,依奈在貼文裏寫到。
儘管畫畫狀態下滑,依奈還是找到了新目標——成為優秀的虛擬偶像。她開始在 B 站上直播畫畫過程。

so sad but still a little lucky,人總係會有階段性,可以正確地面對,就已經好不錯

事實上,自閉症譜系障礙是伴隨一生的疾病。「可以有很大進步,症狀不會很影響了,但不會去到完全正常(fully normal)的情況。」黃宗顯是香港精神科及綜合醫療中心的精神科專科醫生。他解釋,自閉症人士需要的社交訓練是階段性的,在不同年齡層、不同圈子,社交需要的技巧不同,他們也會遇到不同的困難。
2016年冬天,依奈讀中學一年級。在身體檢查中,她被診斷出患有糖尿病。原本依奈在學校食堂吃午餐,查出糖尿病後,需要控制飲食,低油低糖。李莎決定讓家中的工人姐姐每日做飯送去學校。這個舉動引起同學非議,他們不知道依奈的健康問題,以為依奈在炫富,顯擺有人伺候。
李莎問依奈,要不要和學校說有糖尿病。依奈拒絕了,「本身我以前就有病,不想讓人知道。現在我有病也不想讓人知道。」李莎尊重這個想法,她覺得依奈希望自己是個健康的人,也希望別人「正常」對待自己。
沒想到同學們開始孤立依奈。到中學二年級,依奈會在學校用刀鎅手。雖然她沒和家人詳細解釋經歷了什麼,但大家能感覺到她情緒不好。後來家人了解到,一位原本關係不錯的同學,後來和孤立依奈的人走到了一起,一起排擠她。中二到中三期間,依奈被查出抑鬱症,一邊繼續返學,一邊看兒童精神科。
經歷校園欺凌後,依奈關注起自己的身材。李莎說,依奈天天晚上在家跳減肥操,邊跳邊哭,還是咬牙堅持。她總是跳到全身冒汗,卻沒能瘦下來。
那段時間,依奈白天如常返學,但一回到家就哭。李莎覺得,或許是因為依奈去學校會見到欺負她的人,情緒起伏比較大。醫生和家長商量,讓依奈換一個環境。但如果轉學,得完成抽籤等手續,李莎覺得麻煩。思來想去,不如停學一年,和同班同級的同學拉開距離。
可在學校被欺凌的經歷像一根尖刺卡在依奈心頭。休學後,依奈還是想從欺負她的同學那裏獲得正式道歉。李莎跑去和校方溝通,學校回應,舊事重提對其他學生也是種傷害,請家長退一步,反正依奈已經休學了。李莎勸解依奈,要道歉似乎是為難別人,依奈也就作罷。

為依奈看診四年的精神科醫生後來對爸爸回憶,或許因為之前校園欺凌的事件,依奈在每年開學前的七八月總是容易出狀況。醫生說,患有自閉和抑鬱的依奈,中二退學後,沒有一般中學生的社交生活,停留在初中生的狀態,單純、沒有心機,自然難以融入同齡女生的圈子。不過在醫生眼中,依奈後來已有微微變好的趨勢。但依奈生活在浪濤中。浪起時,依奈會有極端行為,但如果隔了一段時間,可以度過浪尖,極端念頭和行為就會消退。

damn,我有啲唔想再睇落去,因為序言嘅保護網已經肉眼可見穿咗好大個窿。「特殊」=「炫富顯擺」,呢種思想勁古板同埋黐線。而我哋又無法指責家長,當然愛細路,只係做得唔夠,如果可以堅持多啲,多為依奈爭取,同老師、校方溝通協調,會唔會就可以解決到個誤解同欺凌?得過且過,少可認錯,又點會正常?

依奈覺得被重視的人疏遠了,難以接受。她向來不擅長處理複雜的人際關係,在虛擬世界中,網友本就不熟悉彼此的情況,一旦發生矛盾,依奈的感受便會十分強烈。
李莎試過讓依奈斷網,不用手機。一開始依奈聽話,但沒過兩天,她對李莎說,「媽媽,我沒朋友了,他們都上學,你們都上班去了,我就一個人。我就愛畫畫,畫畫的群體都在網上,你不讓我上網我就和他們斷絕聯繫了。」
「我那個感覺是,好像妹妹失去了整個世界。」李莎心軟了。
休學期間,依奈也想過回到學校。父母給她報名一間青年學院,那裏能學習動漫、電腦製作、編程等技能。但不久,依奈又退學了。在李莎的記憶中,依奈因為在學院被人攻擊,心緒沉重。

「她是那種需要被關注的感覺。」李莎這麼理解,她覺得某種程度上,繪畫圈內的攀比氛圍影響了依奈。依奈更想獲得關注,而證明自己的辦法就是獲得約稿和增長粉絲。成長於社交媒體年代,依奈看重的友誼很容易被定義為數字:許多點贊和關注意味著一個人很受歡迎,有很多朋友;反過來,取消關注和拉黑,則意味著關係的失敗。
網絡空間牽引著依奈的思緒。李莎觀察,有時依奈看著手機,會突然性情大變,原本輕聲細語的孩子,一瞬間發火狂叫。情緒上頭後,依奈無法面對面溝通,便躲進房間,關上門,捧著手機和待在客廳的媽媽發微信對話。李莎認為,因為自閉傾向,依奈在表達上存在障礙,得以這種方式和媽媽對話。
她還記得,依奈難過的時候,拳頭捏得很緊,神情緊張,有時會坐在床上把被子捏成一團。李莎見過女兒手上的刀痕,「妹妹說,不疼的,很爽。」李莎的眉頭皺成一團,她體會不了。

現實好朋友,如果冇,網絡就係全世界……但香港地冇可能會冇同好,ACG、RG等等都越搞越盛大。如果……有時真係唔想講「如果」,家長有意識地去了解同尋找嘅話,依奈唔會咁寂寞,而唔係用QQ、微信、B站……

依奈捲入康廁期間,也曾向媽媽提起「有人罵她」。連微博都不用的李莎,自然沒聽說過「廁所」。李莎無法理解,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怎麼會突然跑來罵人。她覺得問題更可能出在女兒身上,因為依奈的脾氣容易在網上被人誤解,「肯定是做了什麼得罪了別人」。
聯合國網站上,一篇關於網暴的文章提到,逾七成青年曾遭受網絡暴力,其中至少一半人因此感到恐懼難堪,但他們並不會告知他人。而一個殘酷的現實是,很多網絡欺凌者根本不認識被欺凌者。文章還指,被欺凌後,人們的信心會被打擊,降低安全感,變得偏執多疑;相較於被熟人欺凌,匿名欺凌的負面影響更大。
「網暴是看不到實質的傷口在流血。」精神科專科醫生黃宗顯如此形容。從業超過20年的他,近年才接觸到關於網絡的個案,「情況只會越來越嚴重的。網絡只不過是製造了一個空間做過去有的行為。」
在網絡空間,欺凌變得更容易發生,因為欺凌者不需要展露姓名,便以為可以卸去責任。
「你在現實中欺凌一個人的時候,打架見到對方流血,可能都會停下手,因為你知道事情搞大了。但網絡沒有這些邊界,隔了一個空間,你無法評估當下造成的傷害。」黃宗顯說,「被欺凌者未必會講(出來),這是另一個危機。」
對被欺凌者而言,在網絡上受到壓力而導致情緒起伏,一個最能解決燃眉之急的缓解方式是,盡可能不要接觸到暴力言論,即遠離網絡。但對於依奈這樣渴望友誼、渴望被認可的人而言,這個選擇又變得棘手。
要阻止一場悲劇的發生,需要社會多方共同織起安全網。
社交網路生態的持分不止於商業公司、個體用戶和專家學者,政府機構、立法機構、NGO、互聯網平台、廣告商等等都在其中有相應的責任。具體能夠落地生效的監管措施,無論是企業自律還是立法監督,都是多方角力的結果。相較而言,像依奈這樣的個體用戶和她的朋友、家人,雖然是這個生態中的原住民,卻往往沒有足夠的工具來自我保護。
與社交媒體、內容平台一起長大的青少年,在虛擬空間交友、創作甚至建立生計,是再自然不過的選擇。但這些龐大複雜的平台對用戶、尤其是未成年人缺乏有效的保護措施,算法機制往往以忽視社會責任為代價來追求流量增長。除了對直接的網絡欺凌束手無策外,平台上關於自我傷害、色情、性騷擾等內容,也很容易通過算法和匿名機制暴露在青少年面前。
因應社交網路公司所屬轄地的不同,平台對於這類內容的監管也隨著言論自由、商業利益和社會責任三者之間的博弈而搖擺。以「自殺」內容為例,如果在 Youtube 直接搜索「Suicide」或「自殺」,系統不會反饋任何內容,而會提供一條心理疏導熱線的電話號碼;如果在 B 站搜索「自殺」,系統仍然會返回數十頁的影片內容,不過在搜索結果的第一頁會有一個通向「能量加油站」的鏈接,點擊後可以看到關於心理健康類的B站用戶內容和各地自殺求助熱線。但如果搜索者了解自我傷害文化,知道和自殺有關的諧音詞、暗語,如「紫砂」(註:自殺),平台或會缺乏對這類詞語的審查監控措施。
儘管不同國家、地區的社交網絡公司會推出針對青少年用戶的保護措施,如實名制、部分內容設年齡限制、禁止未成年人直播充值等,但這還需要建立在青少年自覺自律、家長始終在場的情況。對於生長於社交網絡時代的青少年來說,這些限制有時形同虛設。
而根據 Common Sense Media 2021年的研究報告,患抑鬱症的青少年經常使用社交媒體的可能性更大,是沒有抑鬱症青少年的近乎兩倍;同時,更常使用社交媒體意味著負面感受增長、情緒病惡化,患病的青少年更加能感受到孤獨、焦慮和憂鬱。 今年6月17日,美國最高公共衛生官員維韋克·H·穆爾蒂 (Vivek H. Murthy) 在《紐約時報》呼籲,社交媒體的應用程序應該像香菸一樣,被清楚標註為「有害健康」,具體而言,他希望這種標籤能夠「定期提醒父母和青少年,社交媒體尚未被證明是安全的」。
更多是善意。有的孩子在依奈生日時悼念她。有的孩子把自己的頭像改成依奈的自設,隔段日子就來問候李莎。有的孩子把李莎當作樹洞,說自己「很難受,快堅持不下去了」、「之前沒s(死)成、」「一個人挺孤獨又怕打擾」⋯⋯每一條善意的信息結尾都有一句「抱歉/對不起」。那個孩子後來還發來自己住院的相片。
李莎需要時間消化屏幕那頭與自己的情緒。她回覆:「開心是很短暫的,痛苦會永久的伴隨著,所以我們要學會與生活和解,接受痛苦是存在著的,但可以先把它放在一邊。」
文字之間,她附上許多擁抱的表情。

生者之力量會強得多,但,點解,係建立喺死人之上嘅力量呢,喪失親人之痛會帶嚟好大嘅能量,但,可唔可以喺一個冇人死亡嘅世界度達成到安慰同求助……我成日會見到喺關於自殺、情緒病嘅報道都會附上相關資訊,而最唔肯定嘅就係國內嘅求助熱線究竟有冇作用,因為以上資訊都係喺繁體中出現,而冇睇過簡體會有講到……可能係我閲讀偏差嘅關係,但我希望,多少,有用?希望,真係幫到想自救嘅人

B 站上有一個默默無聞的帳號。帳號的自設叫「無夢」,13歲,種族是獨角獸,留粉色短髮;無夢喜歡繪畫、甜食、小動物、所有代表正能量的事物,以及和朋友開玩笑。
無夢的脾性溫柔,想要成為每個人的好朋友,盡力幫助其他人、做好每件事。上中學後,無夢的校園生活不順利,無法和人相處,因為疾病被同學取笑和欺凌。無夢有精神疾病,身體虛弱,平時會盡量控制自己,但回到家中,就會把自己鎖在房間偷偷哭泣。無夢的家庭良好,家庭生活愉快,但無夢不喜歡告訴家人自己遭遇的困難。來到網絡後,無夢認識了很多人,心情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有時也會因為某些事情後悔來到這裏。
無夢曾和依奈在 B 站互動。某年依奈的生日,無夢發佈了一則自製 meme,主角是依奈的自設——那個白髮少年。依奈前來在作品下留言,表達喜愛——「我好愛你」。
無夢回覆:「喜歡就好啦,我暗戀你的人設。」
無夢,是依奈的小號。
依奈一直害怕暴露自己有兩個帳號,被人們討厭。2020年,她小心翼翼在大號公開此事,告知粉絲們「無夢」的來龍去脈——「我們是同一個人」。
她說:「我不想再欺騙大家,希望你們不會因此而討厭我。」

一齊讀下「國安體制」在香港——《港區國安法》實施三年觀察報告
「國安體制」在香港—— 《港區國安法》實施三年觀察報告.pdfGoogle Docs 在 2014年提出具中國特色的「總體國家安全觀」,拓寬對國家安全的定義。新的安全觀在間諜及反恐的特定行爲外,涵蓋「政治、國土、軍事、經濟、科技、資源、核、生物、生態、社會、文化、網絡、海外利益、極地、深海、太空」16 個領域。換言之,中央政府須在每個領域「防範和化解」可能危害國安的因素,而其中,又以維護共產黨領導的政治安全為重中之重。 2015 年,全國人大常委會通過《中國國家安全法》,以法律形式確立「總體國家安全觀」在國家維護國安工作上的指導地位。同一時期,中央加強共產黨對內地社會各界的滲透,並整頓媒體和高等教育,以行政命令禁止討論「民主」及「公民社會」

因為比較長,所以就獨立出一篇post


我們將泡澡改為淋浴,但哪一種對身體較有益? - 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網
在人類歷史的大部分時間,我們的洗澡方式都是泡澡,並在泡澡時社交、放鬆,甚至聚會。淋浴比較有效率,但是否比較有益? - 國家地理雜誌中文網

可惜由細到大都未試過咁奢侈嘅沖涼方式

漢布林說,皮膚微生物群系與腸道微生物群系非常相似,也含有數千種依賴皮膚健康生存及支持皮膚健康的微生物。如果水太熱、使用的肥皂過多、擦洗太用力,泡澡和淋浴都有可能暫時去除皮膚微生物群系或損傷皮膚。
黃艾美說:「基本上,理想做法是使用溫和的肥皂……不含香精、染劑,最好也不起泡。」她補充說,你甚至不需要擦洗每個部位,只要著重於腋下、生殖器、足部就好,洗頭時則注意清潔頭皮。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皮膚科副教授卡崔娜.阿布巴拉(Katrina Abuabara)補充說:「使用沐浴球和沐浴巾可能損傷皮膚屏障,用手清洗就足夠了。」
舉例來說,對於罹患濕疹或其他皮膚疾病的人而言,泡澡可能是一種有效的治療方式。黃艾美說:「因為你坐在浴缸裡的時間比淋浴時間長,會讓皮膚變軟,所以你塗抹藥物時……皮膚的吸收效果會更好。」
紐約州和北卡羅納州的身心心理學家賈絲婷.格羅索(Justine Grosso)表示,熱水澡也有促進生心理健康的作用。她說,已有研究顯示,全身泡熱水澡比淋浴更能夠提振憂鬱症患者的心情、改善失眠患者的睡眠,而且對心血管系統有正向作用。

蜜雪、Temu、Shein的“廉价中国”时代——巨兽的养成和制度的反噬
廉价中国是一种制度问题,是社会制度导致的全面匮乏,人们对竞争力的想象与对独裁国家竞争力的想象完全同构:无限制、无制约、大规模。
「廉價」是一種非常特殊的中國現象,它曾經是中國產業發展的「原罪」,是產業升級需要解決的問題;但現在,又轉身成為中國產業的最大優勢,成為其他國家無法學習和模仿的終極特質。
蜜雪冰城作為如此巨大規模,且如此廉價的品牌,根據其招股説明書,其毛利率甚至有30%。這如何可能?其實這家巨無霸企業並不從消費者身上賺錢,他直接賺錢的來源是從加盟商,但卻不是從加盟費與營業額提成,蜜雪冰城並不從加盟商的營業額中提成,其加盟費用等收入僅僅佔年收入的2%。他的巨大收入來自將原料銷售給各個經銷商,就是各種奶精糖漿植脂末的費用。因此在這個意義上,蜜雪冰城與其加盟商的利益並不相同,雪王在意的是加盟商家數量絕對值的巨大,而不是單店盈利。

面向如此多的加盟商銷售原材料和機器,蜜雪冰城旱澇保收,一切風險幾乎都由加盟商承擔。
實際上在這個密度下,加盟商能夠找到合適位置的難度越來越大,雪王還會故意壓住相對較好的位置,將其交給與自己合作較多的經銷商經營。經銷商彼此間的競爭激烈,回本週期越來越長,且雪王不為經銷商之間設置任何保護距離,開店者還要承擔未來密度進一步加劇,營業額攤薄的問題。
在蜜雪冰城的體系中,因為客單價極低,單店盈利能力普通,一般希望通過這個賺錢的加盟者都只能靠開多家來增加利潤。對加盟商的極端壓榨和高速開店驅動,是蜜雪冰城廉價的秘密。

都幾無奈?一種死循環,失業、工資低,所以消費降級,低端產品爆紅,但總要賺錢,所以就喺原料機器同向經銷商落手……

以拼多多為代表的中國廉價模式互聯網的面貌越來越清晰,這種企業遵循在中國被稱為“狼性”的文化,可惜在這裏,這個概念並不僅僅代表進取心,還更代表殘忍。這些企業擁有強大的“供應鏈管理能力”,誠然他們對供應鏈進行了高度的數字化和自動化,但真正的競爭力不在於這些手段,而在於他們敢設計最殘酷的規則,以突破商譽和公平的方式運營,把供應商壓榨到極點,就如同他們將員工壓榨到極點。
在這裏我們看到的已經不是“低人權優勢”,而是一種“低法治優勢”,面對這些廉價模式的龐大巨獸,企業和個人都無法與他們抗衡。

在一個良好運轉的社會內部,至少可以讓各方在法律訴訟上平等對抗,因而約束一個巨無霸企業的行為,走出掌握關鍵資源就可以無限壓榨的怪圈,以此倒逼企業以商業模式創新實現廉價。但在中國,正是政企關係的畸形,巨無霸企業與地方政府的深度勾結,他們能夠為地方官員提供完成GDP和財政指標的支持,換取行政司法資源對他們的全面保護。這成為他們可以放心進行“成本轉嫁”,但也讓中國的“產業升級”無從談起。

yep……呢個就係原因。可以講從一開始就係噉做,壓榨農民養工業,工會不受保護……既然如此,剝削到極致根本唔難,其他國家亦肯定車尾燈都見唔到,因為根本違法

在這場廉價狂歡中,一直以為自己“獲益”的消費者,遭受的傷害還決不僅僅是假貨問題。中國互聯網企業肆無忌憚地侵佔消費者的隱私,例如國內多個APP採用過的臭名昭著的“極速版”模式,即用户使用這些軟件,都可以得到現金回報,這不僅是“廉價”了,甚至是賠本。
但使用這些軟件,不僅時間被佔用,用户個人隱私更是被以琳琅滿目的方式被侵犯。如迎合用户佔便宜的心態,以1分錢的成本向用户贈送一個可有可無的保險產品,就一下子套取了從實名到身份證號碼等信息。而對於更多人,經常體驗到這種隱私的侵犯,就是在和朋友聊天、或在一個APP中發生搜索後,便立即在淘寶或拼多多被推薦相關商品,也是這些APP過度使用用户隱私授權,可以跨APP監控聽筒或鍵盤數據的結果。

有一句説話永遠唔過時:如果冇任何人畀錢,我哋就係嗰個錢……(望住一堆垃圾app嘅我……full of shit...

短期來看,在產能過剩和全球高通脹的背景下,當然可以攻城略地,但這一波紅利期結束後,對於他們自己和中國的企業,又剩下了什麼呢?隨着廉價白牌對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本土品牌的驅逐、蜜雪冰城、瑞幸們對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本地獨立飲品品牌的驅逐、Temu和Shein對過去十年出海品牌的驅逐,中國商業正面臨一次巨大的倒退。
這確實是一種制度問題,是社會制度導致的全面匱乏,消費者與商業環境都意識不到商業模式、品牌、中間商、專業服務的價值,他們對競爭力的想象與對獨裁國家競爭力的想象完全同構:無限制、無制約、大規模。最終可以設想的真正競爭力,也只剩被意淫的“新質生產力”帶來的“降維打擊”了。
可惜真實的社會,並不是一部科幻或修仙的小説。

劣幣當道,可惜註定會玩完,皆因呢種分配方式,只係拉大緊個金字塔,而離理想嘅橄欖型越嚟越遠


脱下长衫,仍是牛马
Manner 咖啡师崩溃背后的 8万种向往
久期并没有将自己的园丁梦付诸实践。她现在仍在原来的公司,没有辞职。她逐渐“调整过来了”,接受了“没有必要在工作里寻找意义和价值”。

唔知算好彩定唔好?理性嚟講嘅話,喺工作中揾意義同價值的確只係一種折磨,好多時候就算換過第份工都揾唔到;但,何解我哋活得咁辛苦……竟然冇辦法喺一樣要佔據我哋每日1/3以上時間嘅嘢上邊充分滿足到自己?

不少组员都觉得自己此前的工作充满痛苦。他们中有人“秋招屡战屡败”,经历了“考研失败、失恋、大厂裁员”,常常“怀疑否定自己”,“精神压力大,内耗,身体不健康”,他们想试试,轻体力劳动能否疗愈自己。
在他们的描述中,轻体力工作“快乐、自在、松弛”,“很平静,没有压力”,使得他们“精神状态、身材和气色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孤寂麻木了很久的内心又醒了”,“发现自己眼睛有神多了”。

在小组早期一些热帖里,从事轻体力工作更像一种“逃离”。很多人厌倦了把人当成机器的白领工作,认为轻体力工作带来轻松、确定性以及自由的生活安排,像一个世外桃源。
幻想在发酵。大部分受访者做决定往往很快,常常“头天晚上看到BOSS直聘,第二天就去面试,面试成功后就上岗了”。
这些受访者在轻体力工作中停留的时间也很短,分别是:9天、一个月、4天、一个半月、三个半月,坚持时间最长的是大半年。
渐渐地,小组里也出现了失望的声音,有人说自己“滤镜碎了”“祛魅了”,有人出了一些“避雷帖”、“劝退帖”。

可能呢啲就係圍城,你睇我好,我睇你好,真係轉換咗賽道之後就會真實地體會到所有不如意同辛苦嘅地方

周末的时候,朋友会喊她去参加聚会,打狼人杀,她并不喜欢,觉得自己在“被迫社交”。闲暇的时候她会读书,看电影,但她说,她只是更愿意把时间花在这些事上,因为别的事“更不喜欢”。
她喜欢的生活是在家里躺一天,刷手机,追星。但她知道不能这样。去找书店的工作是她让自己行动起来的方式。但一切没有根本的改变。她对轻体力工作的看法是:“确实将一些东西从我脑海里清出去了,但并没有把新的东西填进来。”
严歌像豆瓣里很多投身轻体力劳动的年轻人的缩影,她们不知道生活哪里出了问题,但问题就是出现了。她在别处没有寻到答案,来此地寻。但发现此地仍然没有给出答案。
新的东西是什么呢?怎么填进来呢?
他感到现在的年轻人有种麻木的状态,没有一种去摆脱无聊的能力和愿望。而这或许是因为他们从小受到很多限制,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渴望,为了避免痛苦,他们才会变得麻木。
他也没有找到摆脱这种状态的方法,但他认为首先要认识到过度生活在线上带来的危害。以及更重要的,要意识到线下的生活往往会不尽如人意,会让人失望,会有很多挫折。
他年轻时也常常遇事向后退,发现与人交流困难,就转去欣赏一种孤独的生活方式。现在的年轻人或许就选择躺平。但他逐渐意识到,生命展开的过程就是对逾越挫折和阻碍的过程,跨过一个一个的坎,才能够生活得更充分。

我有合理嘅推斷相信,噉樣嘅人民係統治者所期盼嘅……連關乎自己嘅嘢都已經麻木咗嘅時候,就已經同行屍走肉無太大分別,噉樣嘅人、社會,幾乎冇可能爆發到極大嘅力量,當然,同樣係不可持續嘅,我睇唔到一條樂觀嘅前路,可能真係「最後一代」?唔係從出世嘅角度嚟講,而係講緊真正有血有肉嘅人


NewYorkTimes | Why GPS Is Under Attack

Without GPS, much of modern life would falter. Delayed ambulances. Extended power cuts. No cellphone signals.
Yet the U.S. has no civilian backup system.
One major source of spoofing is an Israeli air base, University of Texas researchers found.
Spoofing disrupts Hamas rockets but affects commercial flights, too. While planes have backup safety systems, spoofing nearly sent a business jet into Iranian-controlled airspace last year.
More importantly, China has a backup plan. It is building timing stations that broadcast signals covering the whole country and is laying 12,000 miles of fiber-optic cables that can provide time and navigation without satellites.

英國大選日,他們為什麼「投誰都不投保守黨」?|端傳媒 Initium Media
在選舉前夕,我們訪問了三位英國選民。他們經歷、背景、年齡層各異,但都決定今日「anyone but Tory」。

時代變咗嚕,一個政黨如果想長青,就一定要吸引到唔同世代嘅人,如果冇跟住時代進步嘅話,人民係會用選票嚟話畀政黨知真係做得差

學校有不少偏左的學會,它們的會員都很關心時事。但我知道,大學大部分人都是政治冷感的。
資本主義就是這樣,令人很忙很累,榨乾我們的時間和精力。人必須為了生活而工作,大學就逼迫大學生尤其是理科系的整天讀書,他們每天花十小時讀書,兩小時煮飯、社交和做運動,怎麼再花兩小時示威或佔領學校大樓呢?畢業後也一樣,朝九晚五地工作,下班就照顧小孩。不只是年輕一代政治冷感,所有人都是這樣。
而且人都只是喜歡社運成功後的結果,沒有人願意站出來。我參與爭取大學教職員退休金時,我只是站在那,增加人數,派派傳單。示威大部分時候都很無聊,誰願意做?
我和學會成員在學校做了那麼多,兩年了,都沒什麼改變,所以我挺悲觀的。當你看見沒有人和你一起努力,真的很難堅持下去。

想keep住好高嘅政治參與其實係極難,應該講唔使keep住先,有都已經好難。但係呢,無論想唔想參與,都會影響到每一個人,呢個就係要承擔嘅責任

儘管我努力說服父親,但改變他的想法並不容易。他認為保守黨是傳統價值觀和經濟穩定的捍衛者。然而,現實卻講述了不同的故事。保守黨的政策正在為農民創造一個充滿財務不確定性、勞動力短缺和法規負擔的敵對環境。這是一個艱難的平衡,我試圖尊重他的觀點,同時強調他的投票有更廣泛的影響。
這片土地養活了我們家族數代人,但對下一代來說會是什麼樣子呢?他們會繼承一個繁榮的農場,還是一個只能在破產邊緣掙扎的爛攤子?我們現在做出的選擇至關重要。
自由民主黨或許不是鄉村選民的傳統選擇,但也許是時候重新思考傳統的真正意義。這是堅守不再為我們服務的舊方式,還是適應和尋找確保我們生活方式繼續和繁榮的新路徑?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父親和我們社區的其他人能看到,支持真正有利於農民的政策,無論政黨忠誠度如何,才是最好的方式來尊重我們的傳統並保障我們的未來。改變從來不容易,尤其是在一個充滿歷史和習慣的社區。但隨著世界的變化,我們的觀點也必須隨之演變。如果我們想要保留我們的生活方式,我們必須願意接受新思想,並倡導真正支持和維持農業部門的政策。
我的父母是堅定的保守黨支持者,他們深信保守黨的政策能夠保護這個國家,特別是在移民問題上。有時我覺得這是世代的問題。我的父母成長在60年代,那是英國戰後重建的時代。他們經歷了童年的物資短缺和社會動盪,對於穩定和安全有著強烈的渴望。他們認為保守黨的政策在經濟和國防上都能給予保障,特別是在移民問題上,他們堅信保守黨的強硬立場能保護英國的邊境和文化完整。尤其是我爸,他因為還在軍隊服役過,對於「愛國」有著很深的情結。我也「愛國」,但我們對於國家的想像似乎太不同了。
但我也知道很難說服他們。他們深信「small boats」(難民小船)問題是英國的首要問題,難民湧入會威脅到我們的生活,擠佔公共資源,增加社會負擔,甚至可能帶來安全隱患。這跟我的生活經驗實在差太遠了。我在工作中接觸過許多來自不同背景的人,這讓我更能理解和同情那些尋求庇護的難民。他們逃離戰亂和貧困,只希望在這裏找到一個安全的避風港。很多難民都經歷了極大的痛苦和創傷,他們需要的是幫助和支持,而不是排斥和歧視。
而且,即便是從一個最實用主義的角度來看,英國有大量的工種本來就是在依賴難民和移民人口。尤其在醫療界,很多移民在做本土英國人不願意做的工作,例如老人的長期照護。
無論是在醫療、教育還是環境保護上,保守黨的政策都缺乏長遠考慮。疫情期間,我們醫療系統的脆弱暴露無遺,資源分配不均讓我們這些前線工作者深感無力。教育經費的削減也讓我擔心孩子未來的教育質量。但每一次我跟父母說起這個話題,他們都不以為然。有時候我媽好像被我說服了一點點,可是我回自己家之後,她又再從電視或小報中看到各種抹黑難民的消息——我能說服她多少次呢?
作為一個母親,我希望孩子能在一個包容、公正的社會中成長。所以這次選舉,我希望能夠用選票拉下一個無視普通民眾需求的政府。

與民眾脫節的菁英政府:法國極右派壯大,多虧馬克宏? | 轉角國際 udn Global
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在極右派贏下近4成歐洲議會選票之後,宣布解散國民議會、重新選舉,這一令各界無比震撼的決定,究竟是為何?而原本在法國政治與輿論皆為邊緣、原本令多數法國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極右派,又為什麼一步步擴張聲勢,如今甚至有望成為國會最大黨?要回答這些問題,必須先回頭檢視法國在近十幾年來所面對的種種社會挑戰,而馬克宏本人也責無旁貸……。

出大事……極右派異軍突起

前面談過極右派的核心議題是族群間的區別。當社會穩定發展、凝聚力足夠時,這樣的議題不但無法吸引人,更讓人聯想到過去歐洲種族主義的歷史。但當經濟成長停滯、社會當中出現分裂、自由平等的價值沒有在具體的生活中被感受到、大眾階層的苦難無法從菁英階層的論述中獲得解釋、國家的走向無法提供解決方案時,民粹的氛圍就很容易在生存的壓力下產生,為極右派論述創造了紮根的契機。
這個時候法國領袖應該要就這些問題作根本性的、結構性的思考,並且用堅實的論述與政治魄力帶領社會全體共度難關;真正需要的是一個進化版的、跟得上時代危機的新左派觀點。然而實際上發生的卻是政治菁英階層持續與民眾脫節,無論是哪個黨派上台,似乎都無能也無意從根本的問題下手。
極右派就在這樣的脈絡下找到了他們的絕佳土壤。只要稍微修飾種族主義傾向以及反猶的歷史,將這層邪惡的面向過濾掉,就能大舉吸收時代轉換過程中被犧牲掉的(白人)族群。
於是,極右派的政治人物將所有問題的根源指向他者族群(主要是伊斯蘭族群),也將所有問題的解方歸納到族群區別——他們主張外來移民搶了法國人的工作,安置難民的支出與對外國人士的補助排擠了法國人可享有的社會福利;他們說那些在城市的菁英份子只顧抽象清高的人權價值,完全不懂你們的悲慘生活;他們承認每個人心中都有的分別心,認為民族文化認同天經地義,不應該被政治正確的思潮壓抑;你不希望鎮上的法國麵包店被中東串烤店取代、不希望清真寺變得比天主教堂還要多,這些想法應該要能被勇敢地表達出來。
最後,他們再傳達一個訊息:
極右派真的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況且不試過怎麼知道呢?
事實上,馬克宏政權所謂「不左也不右」的路線其實是一場迷糊仗,它讓人對於財富重分配與公共性的議題失去思考與批判的依據,彷彿這些問題都只是假議題,唯一要考量的只有經濟成長與效率,治理國家變得與管理一間公司無異。
此外,他所指導的政府在推出各項改革的時候非常強勢,即便社會上出現強大的反對聲浪也沒有一點妥協的態勢。在他執政期間推動的勞動法案與退休法改革,都出現欠缺社會溝通、強行通過的情況。而社會運動現場的警察暴力程度也是在他任內來到高峰。種種狀況都加深了大眾階層對他的高傲印象,以及不被政治菁英所理解、甚至被放棄的感受。極右派便緊抓著人民對政府的不滿,穩穩地擴張實力。
如果說經濟議題上,馬克宏是無意間為極右派創造了機會,在移民問題的處理上卻讓人感覺政府已經被極右的意識形態滲透。包含難民營的強勢驅逐、提高外國學生的學費、一直到去年底通過的移民法案等,諸多處理外國人士的政策讓人不得不覺得馬克宏政府與極右派無異。
既然如此,為何不要讓國民聯盟上台試試看呢?至少他們就經濟議題的立場似乎比較與大眾階層站在一起。於是,極右派看起來越來越像一個正常的政黨——再加上,瑪琳.勒龐有意地試圖讓形象軟化、淡化極端色彩。
然而最關鍵的是馬克宏自身的政治算計。他在連續兩次的競選策略中,都把自己推銷成防堵極右派的唯一選擇,利用長期以來民眾對於極右派的戒心來成就自己的政治利益。然而這樣的操作卻也為極右派帶來許多的聲量,在馬克宏刻意淡化傳統右派、分裂傳統左派的情況下,極右派變成唯一值得敬畏的對手。而這也意味著,當政治被簡化成膚淺的二選一,極右派勢力越強大,人民就越需要馬克宏——馬克宏以此策略,兩度於大選第二輪擊敗勒龐。

只能講真係癲咗,即使今次可以繼續用簡化二分贏低,都阻擋唔到下次嘅腳步,歸根到底,民主就係要尊重回應民意、堅定且有力地前進先可以得到最多嘅支持

【Hello World】誰贏了法國大選?左翼大逆轉,馬克宏大誤算,極右派掌權只差臨門一腳 - 報導者 The Reporter
2024年法國國會大選出現全球意外的「左翼大逆轉」。第一輪投票取得驚人優勢的極右派國民聯盟,被中左兩翼聯手圍堵重創,最終未有黨派過半。法國雖避免了極右派掌權,但前途難料的三腳督狀態,又將對法國和歐盟政治帶來怎樣的風險與衝擊?

well,都幾令人驚訝,不亞於知道英國大選結果。同埋我都諗緊,

在馬克宏解散國會之前,2022年完成大選的法國國會,本應於2027年才需改選。但在先次選舉中,馬克宏的執政黨雖然是國會最大黨卻沒能取得過半席次,成為施政處處遭到在野黨抵制的「少數派內閣」。因此在極右派於歐洲議會大勝後,馬克宏才會趁勢打出「極右崛起恐慌牌」,希望藉由民主危機的壓力刺激中間選民歸隊,讓任期還有3年的馬克宏政府再次重回多數執政。
然而馬克宏的選戰突襲卻大大激怒了法國選民,一方面是因為馬克宏解散國會的決定,不僅沒有事先諮詢其他黨派的意見,就連執政黨的議員、部長都被他蒙在鼓裡;二方面是法國選民對於馬克宏政府的經濟政策、稅制、國內政策表現本就充滿抱怨;三方面則是當其他政黨都未有選戰預期之際,法國極右派卻因歐洲議會大勝而士氣沸騰,這都讓輿論嚴厲地批評馬克宏的剛愎自用,恐怕反讓極右派得到了掌控國會的大勝機會。
法國大報《世界報》(Le Monde)指出,雷朋與國民聯盟的極右派「激進色彩」,在2022年大選中開始出現非常明顯的選民變化,這一方面是COVID-19疫情之後,社會與經濟遭遇極大壓力的法國政壇,出現了更多「比雷朋更嚇人」的極右派政黨,這反讓國民聯盟顯得沒有那麼可怕與激進;二方面則是法國傳統右翼被馬克宏吸納後的逐漸崩解,這讓許多保守卻不滿於現狀的右翼選票流入國民聯盟;三方面是在親信幕僚的建議下,雷朋開始啟用年輕一輩的家族要人──今年才28歲的新生代議員巴德拉(Jordan Bardella,雷朋外甥女的伴侶)──這大幅轉變了國民聯盟對年輕世代的政治形象。
在短影音的宣傳中,極右派一方面以俊男美女的候選人與支持者的生活互動為主題,強調「極右派並不極端」的形象;二方面也把所有政見與政策內容簡化成「3大I問題」──通貨膨脹(Inflation)、治安惡化(Insécurité)和移民湧入(Immigration)──因為短影音只需要點出問題與盡最大效率煽動選民不滿,卻不需要說明、也不容易被發現其論述背後並沒有具體的解決之道。

劳东燕:为走出抑郁状态,我做了这几方面调适
回想起来,我自己走出抑郁的状态,主要是做了几方面的调适:
一是放弃对结果的执着与对现实意义的追问,不考虑有用与否,不去在意投入是不是会有回报,努力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最重要。
二是把任务具体化,心思花在如何尽可能地做好手头在做的事情上。切实地做一些事情,规律性地完成具体的任务,有助于缓解焦虑,获得一些充实感。
三是心情特别糟糕时,尽可能地与自己喜爱的东西待在一起,或许会有心理上的疗愈效果。另外,如果有可能,选择在一段时间里离开自己熟悉的工作生活环境。

個人覺得都可以試下,無論係咪處於抑鬱狀態


贾葭:中国人仇日的“程序设置”——略论四十年来的中日关系
由于言论自由的社会与管制社会间存在天壤之别的信息差,中国一般民众无法了解到中日间的历史真相和细节,也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中日交流。所以存在这样一种可能:中日之间只要增进交流,那么所引发的不愉快事件只会更多。
也是在這個秋天(1998),江澤民出訪日本,雖然是他第二次訪日,卻是作為中國國家元首第一次訪問日本。我當時對外交事務毫無概念,很多年後才明白,那一次訪問之中,中日之間蜜月期各種友好親密的表面文章,被深層次的意識形態及價值觀衝突毫不留情地撕碎了。
後來揭秘的新聞報道説,日本試圖在此次會談中就侵華一事再次道歉,但條件是此後中國不得要求日本再就此事道歉,然則被中國拒絕。而“道歉”這回事,此後的十多年裏,成為中國民族主義者念茲在茲的一項重要訴求。當然,這也是中國官方對日外交中主要的“抓手”。

interesting,只要各自退一步,可能就係第個世界,可惜始終都係從管治角度去處理

小泉在任的五年,或許因為日本國內政治的原因,對華態度逐漸強硬。日本當然是依據自己的原則處置對華外交問題,但對於中國來説,不論日本做什麼,日本都與美國一樣,是中國民族主義敍事中的“假想敵人”。對中國這樣的政權來説,外部敵人的存在至關重要,這是現政權統治合法性的重要來源——即北京政權可以保護中國人民——或者至少做出保護的樣子。
毫無疑問的是,此時,官方主導的民族主義意識形態在民間亦獲得相當程度的認可。在官方的仇恨敍事當中:日本右翼軍國主義抬頭、無意對侵華之事道歉、放棄了中日友好的外交方針、試圖成為亞洲的政治大國等等。這些刻意渲染的誇大之詞,在有着嚴密言論審查的中國,顯然只能是官方塑造出來的。
還有一層原因,與中國官方交好的傳統日本左翼人士,在對華交往中,為了鞏固自身利益和地位,容易擴大日本右翼的實際影響力。很多在普通日本人眼裏毫不起眼的右翼行動,在左翼人士的描述中被擴大化,從而讓中國官方誤判為那是日本的主流民意,進而極為警惕,對右翼思想的批判,亦成為意識形態宣傳話語的一部分。
官方的反日意識形態也部分迎合了民間的反日情緒。很多中國人反日是有社會心理基礎的。比如説,自日清戰爭以後,中國沒有在戰爭中打贏過日本——日本是被美國打服氣的。這就好比,一位血氣方剛的少年在報殺父之仇的時候,發現仇人已經被他人正法,自己一身武藝反而無法親自復仇。
此外,當年日本投降的對象是中華民國政府,並不是如今共產黨的共和國政府。換句話説,日本從來沒有真正向中國——中共治下的中國——認輸。而日本拒絕更多的道歉,則成為北京對日外交中重要的籌碼。在日本看來,中國的道歉要求猶如怨婦經年累月的哭訴。
日本很想解決歷史問題,不論是面對韓國還是面對中國。可能對於韓國而言,歷史問題只是外交籌碼,但對中國而言,不僅是外交籌碼,還是對內的思想統合工具。很遺憾,歷史被工具化,這就是東亞三國之間的最大問題。

so bad,打晒死結

歷史就是一種控制當下的手段,中日間的歷史被中方嚴重工具化了。一方面當然可以持續以歷史問題為由,遏制日本的國家正常化訴求。但更重要的,歷史問題是中國政府為了實施國內的思想控制而刻意設置的議題,就像中國互聯網上所調侃的那樣:“仇日是中國人的出廠設置”。
半藤一利在描述1941年秋天日本的國內輿論時這樣説:“各式各樣反英反美的訊息在國內到處流竄,巧妙地煽動國民的好戰熱潮。”(半藤一利《真珠灣の日》)中國當下對日本稱不上好戰,頂多算對台灣好戰,但對日對美的仇恨宣傳是無處不在的。而且短期之內完全看不到好轉的任何可能。
由於言論自由的社會與言論管制的社會之間存在天壤之別的信息差,中國一般民眾無法瞭解到中日之間的歷史真相和細節,只能被動地接受媒體和網絡上被放縱的謠言、謊言,那麼他們無法心平氣和地去接受中日交流這件事。所以目前存在這樣一種極大的可能:中日之間只要增進交流,那麼所引發的不愉快事件只會更多。
回顧過去四十年中國的道路,“改革開放”是一個頗能迷惑人的詞彙。北京藉着兩次的改革開放以及加入世貿組織,建立了同世界主要經濟體之間密切的關係,並創造了從2002年到2012年之間驕傲的“黃金十年”。經過四十年的發展,他們總結了相當多的經驗,有資金、有技術、有高超的能力繼續維持高壓管制,並且在意識形態上越來越以民族主義及狹隘的愛國主義為圭臬。
從1998年的江澤民訪日到1999年的南聯盟大使館事件,中國對外部世界開始警惕起來,擔心過度開放和及全球化會給中國帶來政治危機,猶如十年前的六四那樣。因而在加入世貿組織的第二年,便建立了所謂的“大防火牆”。此後並未實現入世的承諾,在嵌入全球經濟之後,又在意識形態上與普世價值為敵。
是故,中國在對美及對日外交上此後呈現出來的警惕以及敵視的態度,完全是可以依據其管治邏輯去解釋的。不論是華爾街、國會山或者是霞關,都曾經以一個虛假的對中國的期待作為對華政策的主軸,認為中國的發展進路是線性的、不斷往上的,中國會不斷保持開放姿態,這樣的判斷如今看來是錯誤的。

台灣MeToo一年後:願為浮木,為彼此打造方舟|端傳媒 Initium Media
我們並非束手無策,我們有成為浮木、建造船舶的能力。
她誠摯的眼神與堅定的語氣,讓我立即感受到:她是反覆思考過後,才在再度對這個議題發聲以及保護另一個女性之間,找出了這個可以平衡兩者的解法。
我們隨即說明接下來也有訪談大牙(周宜霈)的計畫,請阿源放心;同時,阿源此刻的話,也讓人無法不回想起,差不多就在一年前,阿源在社群媒體上寫下的長文中,最後那段話:「現在說出來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我不想讓大牙一個人。」

好美好,相互理解同支持

在這11年裡,大牙不時會遇到以為她與陳建州關係很好的圈內相關人士,毫不知情地對大牙提起,大牙總會以嚴肅的態度告訴對方:「我不喜歡那個人,和他關係也不好,請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的事情」,如果對方是女性,甚至可能與陳建州因合作而陷入與自己當時同樣的困境,大牙也從不吝於說出自己曾遭遇過的事情,希望能夠幫助另一個女性事先提防,免於有可能受害的場景。
這是社會上任何圈子、任何階層,甚至任何性別的人們都在做的事——私下互相提醒避免與什麼人共處在什麼樣的場合,當哪個人開始說什麼樣的話、開哪些模式的玩笑、做出哪些類型的邀約,就要有所警覺。大牙的工作環境是演藝圈,然而在學校裡、職場上,以及需要社交、有明有暗有灰色地帶的無數場景之中,都有這樣的低調提點,像是差點走向懸崖前伸來拉住自己的一隻手,或者已經身陷暗潮洶湧的水域裡,足以抓住的一根浮木。
一根浮木,或許只能提供片刻的幫助,然而許多浮木,可能就足以組成一片小筏或者舢舨,讓需要的人們能夠藉此喘息思考,甚至有機會逃離漩渦。
不曾身在其中的人可能很難想像,單單是那樣一根浮木有多重要。在這11年間,大牙拋出的無數浮木或許幫助許多人逃過一劫,而在她勇敢吹哨卻反遭提告後,阿源的貼文對她而言,何嘗不是另一個如同浮木般的救贖?
私下互相提醒告誡,是包括大多數女性在內的群體經常用以自保的方式,雖然不可避免地充滿漏洞與遺憾,卻是在能夠採取正面迎擊之前所能做的。
「其實我在11年前那件事之後,就一直想,有一天他做的事一定會被發現啊,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陰溝裡是會翻船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一定會有人把這些事說出來制裁他!」
每每回想起那次劫後餘生,大牙都告訴自己:只要有人說出受害經過,自己也一定要站出來相挺,可能是第二個或是第三個,但她一定會說出來,讓大家知道這個人是真的會做這樣的事!
「我沒有想到,在這麼多年以後,居然是我自己,還是我自己,當那個『第一個人』⋯⋯」大牙語氣裡的激昂一下子跌了下來。
一直準備好要當「第二個人」的大牙,其實比誰都知道站出來訴說這些事情有多令人痛苦,且不論必然會有質疑與嘲弄的聲音,光是想到自己的名字與形象會再次與對方相提並論都令人噁心不適——即使如此,她坦白地說,即使她知道那有多難,還是會渴望有人站到自己身邊。
「那時我收到一些讓人很難過的私訊,聽說了那個人對別人做的一些事,但很多時候,對方還是沒辦法突破心防說出口,有一個女生,她甚至跟我道歉⋯⋯」
私訊中,對方說她從未對任何人透露過自己的受害經驗,也做不到公開和大牙站在同一陣線,說出曾遭遇的夢魘,對方只是不斷地向大牙道歉,「那個女生說,我欠你的下輩子再還給你。」
這是大牙第一次沒忍住眼淚。
不知道誰能忍得住。每一個曾經或差點在那個位置上的人,甚至只要是擁有同理心的人,恐怕都能夠對那個不知名女性的處境感同身受。懂她的不能說,懂她的抱歉,懂她的「我欠你的下輩子再還給你」。
但誰欠了誰呢?大牙、阿源,那位甚至那些沒有站出來的女性,都不曾欠誰什麼。

旁人好難想象到做第一個係要有幾大嘅勇氣同壓力,荒謬嘅係,做錯事嘅人反而大膽囂張,一如佢哋權勢嘅延續

想像中,我原以為在發聲之後工作量驟然歸零的大牙與阿源,對於陳建州至今仍擁有運動圈裡的某個頭銜職位,應該會感到憤慨不平,畢竟所謂的「取消文化」,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發生在倖存者而非行為人身上,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們兩位對此的反應都非常淡然,用她們各自的方式表達了:「其實他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
「我這麼做,為的是支持 MeToo 運動,本來就不是11年後突然想討回公道什麼的。」大牙認為,整個 MeToo 運動在她被提告之後突然收束,這才真正是讓她忿忿不平的重點。
對於同一個問題,阿源的平靜回應,也顯示出她擁有相當強大的內在力量。「我覺得,對我來說,我在乎的是遭遇到這些事件與狀況的倖存者,或是我自己的心理狀態,而不是那個加害者或行為人,我並沒有將我的焦點放在他身上。」

有啲受害人、倖存者會噉諗,可能都係自我保護嘅一種:「唔係可以點呢?盞自己難受」。但支持者應該要繼續保持憤怒,先至可以救到更多人

正因為阿源自己是在成長的過程中一路在學習著變得更有力量,她深深知道「還沒有力量」的時候,人們遇到權勢壓迫或突如其來的惡意欺凌時,會多麽手足無措,而事後又會如何怪罪自己。阿源不斷強調,她並不覺得每一個人都應該跟她一樣,每個人都在不同的環境裡成長,也處在不同的壓力之下,她絕對願意支持站出來的那些人,但如果有人沒辦法站出來,她也能理解,也希望那些站不出來的人能夠得到另外一種支持。
由於自己也是花了很多時間,加上恰好擁有足夠的環境與資源,才有機會從一開始會愣住、會大哭、會責怪自己的那個自己,逐漸長成現在的模樣,阿源不願意任何人因為她在當下選擇站到大牙身邊,就認為所有倖存者都應該要像她一樣。
因為在遭遇事件的當下,她也和每一個人會有的反應無異。「你會在第一時間愣住、退縮,事發後躲起來不告訴任何人,怪罪自己為什麼沒做什麼或做了什麼,都是很自然很正常的事情,我只希望大家都能知道,不要太苛責自己,要放過自己,因為這就是生而為人會遇到的事情、會有的反應。」
「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因為身為一個女性,或者說我處在演藝圈裡,才會遇到這些問題。」許多遭遇,她寧可將其視為人生,因為生而為人,就可能因為人性的複雜,而遇見各種會因人而產生的不同境遇。身在演藝圈,這些事情或許會被放大,成為新聞焦點,然而無論是權勢壓迫或者性暴力,難道就只會發生在演藝圈裡嗎?難道就只發生在女性身上嗎?

一旦發生咗,就會到處都有可能同樣發生,唔好有僥倖,要有戒備同愛惜保護自己

源自於人性的問題,不可能有完全解決的一天,就像是水流之處便可能有漩渦與暗流,那就是我們所必須面對的事實,但即使如此,或許也並不需要過於沮喪。這個世界,確實離「夠好」還遠得很,但似乎也並不是沒有變好一點點,似乎並不是沒有一點點變得更好的可能。
想到在這11年間,一直在努力提醒其他女性「小心那個人」的大牙;想到在大牙被提告後,以極快的速度發文站到她身邊的阿源;想到2023年6月那些勇敢說出自身遭遇的倖存者,以及和大牙與阿源那樣本來素不相識卻願意擁抱另一個受傷靈魂的每一個人;想到無數個我們曾經從同學、同事甚至陌生人的私下提醒間知道要避開的某些危險;再想想僅僅是一兩年前,社會風氣還不足以讓這麼多人願意站出來訴說自己在性暴力下的倖存經驗⋯⋯
那是一根又一根的浮木,這些浮木在暗潮洶湧間載浮載沉,有時候暫時讓某個人幸運地得到一點點呼吸的餘地,有時候與其他浮木串連在一起,漸漸支撐得了更多人,漸漸能夠讓更多人加入這個將浮木緊緊繫在一起、造出一艘方舟,甚至建成船舶的行列。
水中永遠會有暗流,或許我們也難以避免再有人失足與滅頂,可是,我們並非束手無策,我們有成為浮木、建造船舶的能力。
如果2023年那場 MeToo 發聲潮,其中有著「我們不要就這樣算了好不好?」的力量,那麼在一年之後,藉著去年終於出現在人們視野裡的那些浮木,我們再支撐彼此走得更遠一點,好不好?

加油撐住,好好地行落去


乳房的光輝與陰霾:從神話到科學,女身故事的詮釋 | 轉角國際 udn Global
乳房實際上只有幾十克重,它所象徵的意義卻重若泰山。雅隆(Marilyn Yalom)在她文化研究的一本書《乳房的歷史》(A History of the Breast)中對乳房的描述極為傳神。她說,乳房有如人們聚集的社區販賣亭,完全開放,容納任何言論,接待任何怪咖。
在18世紀,幽默的瑞典分類學家林奈將一項「殊榮」頒給了乳房,因為他將一整個綱命名為「哺乳類」:原文Mammalia 的直譯就是「乳房的」,正是林奈的發明。正如史賓格(Londa Schiebinger)說的,林奈若可以選擇一個當時哺乳類共有的特徵來命名,我們或許就會被稱為披毛類或空耳類(空耳指的是哺乳類中耳三根骨頭的結構),或是四心室類。但不管林奈當代人如何取笑他,人類和全身覆蓋著絨毛卻同為胎生的同種,一併都被稱為哺乳類。當時方值啟蒙時期,林奈也有他要表達的立場,所以將乳房作為比喻之用。
動物學家接受人也是一種動物的觀念,這種觀念向來令人不快,但我們仍需一種分類來建立我們與其他物種的關係。不管林奈想強調哪一個特徵來建立我們與其他物種的關係,在所難免地,該特徵所表現的都是人類的動物性。所有哺乳動物都有毛,但男性比女性毛更多,所以用取名披毛目並不適合。耳朵的結構太乏味,不值得以命名來使其永垂不朽。用乳房來命名既浪漫又響亮;而最妙的,是乳房也是女人最凸顯的部位。
在林奈介紹他所命名的「哺乳類」的同一卷書中,他也給了我們人類一個學名,叫作智人(Homo sapiens)。這種分類使得人類和其他物種完全區分出來。史賓格認為:「就這樣,在林奈的語彙中,女性的特徵(亦即能授乳的乳房)將人與獸連結,而傳統上認為男性的特徵(即理性)將我們與獸撇清關係。」
啟蒙時代的思想家提倡人生而平等,並享有與生俱來的權利。既然動物學和分類學如此強調女人的動物性,理性的男人便撿到一個現成又冠而皇之的理由,可以對女性權益的議題愛理不理,直到女性的「理智」完全被確認再說(有趣的是,母奶最大的特色在於它是人體內最純淨、最有靈性的體液,它表現的是女人最不像動物的一面。我們將在下一章中討論)。
泰勒(Timothy Taylor)在他的著作《性的史前史》(The Prehistory of Sex)中表示,這種垂直排列也讓身體騰出部位來貯存脂肪,同時不阻礙基本動作。並且,由於這種直立的姿勢,使得女人需要發展出誘人的臀部。對於許多其他靈長類動物來說,外現的外陰是個重要性徵。但是女人站立時,她的陰部是不外現的,如果一個女人不張揚她的陰道,就需要其他性徵擔當後衛,臀部因此就身兼重任。
而為了抓住男人的視線,乳房也不甘示弱地開始膨脹。這樣不錯,只是女人覺得男人的翹臀也一樣誘人,而且女人會注意女人的臀部,男人也會注意男人的臀部。美臀悅人眼目,但其渾圓曲線不為容納強壯的肌肉;男女後半身的下體曲線是為了滿足情欲而存在,是為了滿足我們對圓弧形和豐滿的喜愛。若說乳房模仿臀部,倒不如說兩者在這共同主題上有所交集。

【Boom.磅/講座紀錄】林育立:俄烏戰爭兩年,新的鐵幕會否出現? - 報導者 The Reporter
「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在另一個世界。」起初,多數專家相信戰力不對等的俄侵烏戰爭將很快結束,然而烏克蘭從未放棄抵抗,烽火延燒至今,地緣政治格局受到大幅震盪,歐洲被迫調整能源和軍備戰略,而這些與我們所處的台灣為何有著密切關聯?局勢會不會走到一個新的鐵幕出現?
二戰後,德國分裂成東德與西德,整個歐洲處於冷戰對峙之中。1969年,西德戰後第一位左派總理布蘭特(Willy Brandt)上台,這一局面始有變化。「上台後不久,他就推行『東方政策』(或『東進政策』,Ostpolitik),透過與西方敵對的蘇聯、波蘭、捷克斯洛伐克、東德的來往,跨過美蘇集團的對立。」布蘭特最為人所知的事件是1970年訪問波蘭時,在華沙猶太人起義紀念碑前下跪。他在回憶錄自白:「站在德國歷史的深淵前,肩負數百萬被謀殺者的重擔,我做的不過是一個人無法用語言表達時所做的事。」
「這件事對德國戰後歷史非常關鍵。」林育立接續說。戰後西德與波蘭的關係一直非常緊張,布蘭特這一跪代表為德國的戰爭罪行懺悔,當時這個動作引起許多人共鳴,標誌「東方政策」的起點:「德國逐漸發展出一句口號:Wandel durch Handel,意即『用貿易促進改變』,促成對方的開放、自由和民主化。這句話在冷戰背景之下是成立的,布蘭特提倡的東方政策成為西德外交主軸,整整實施20年,推波助瀾推倒柏林圍牆、導致歐洲走向統合。」直到俄烏戰爭爆發前夕,「用貿易促進改變」一直是德國與俄羅斯、中國等獨裁國家交往的基本態度。

我諗愛因斯坦應該會覺得好欣慰,但係可惜嘅係,世界唔存在一直嘅和平,間諜家家酒最新話都有提到呢一點,冇真正嘅互信,就唔會有真正嘅和平,從實務嘅角度嚟講,呢種友善嘅嘗試值得肯定,至少一定程度上減少咗咁多年嘅摩擦同對立;而當戰事爆發時,都有迅速堅決地擺脱對俄羅斯資源嘅依賴同支持烏克蘭,儘管都係有做得唔夠好嘅地方

在國防方面,要從整個歐洲、北約(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地域分布來看。北約第五條規定,任何一個國家被攻擊,視同全部國家被攻擊。受俄烏戰爭刺激,芬蘭瑞典也躲進北約的保護傘。這兩個國家加入將延長北約邊界,俄羅斯需要防守的範圍勢必隨之擴大。
另一個值得留意的國家就是立陶宛。立陶宛緊鄰俄國盟邦白俄羅斯、北約盟國波蘭和俄羅斯「飛地」卡里寧格勒(Kaliningrad),具有重要戰略位置。德國不久前宣布將在立陶宛常駐5,000兵力,「這是歷史性的決定。二戰時,德國曾占領波羅的海國家,如今出兵保衛當地的安全,受到當地人的熱烈歡迎。」
由此可見,俄烏戰爭很大程度改變了歐洲的安全格局。

當有人話俄羅斯係因為北約東擴觸碰底線而侵略烏克蘭時,我無法理解佢哋點睇芬蘭瑞典已經加入北約而俄羅斯冇擴大戰事(同時間烏克蘭入北約係八字都未有一撇嘅事),根本講唔通,更加解釋唔到點解14年就佔領克里米亞

戰爭發生後,因為怕被歐美制裁,中國在處理俄烏議題上一直小心翼翼。那麼,為何中國還要與俄羅斯來往?「這場戰爭是它們聯手改變二戰後國際秩序的機會,」林育立指出,「一般說的『歐洲和平秩序』,指的是東西歐在西德東方政策的背景下邁向和解,在1975年赫爾辛基的『歐洲安全與和平會議』上,包括蘇聯在內許多國家在協議上簽字,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是『確保各國疆界不被侵犯,不用武力解決爭議』。這個和平秩序2022年被普丁打破。」這也是戰爭發生以來,歐洲人對未來最大的憂慮:
「這場戰爭只是一個開始。如果結果是普丁占領烏克蘭大塊領土卻沒被懲罰,那以後任何一個國家只要拳頭大就可侵略他國,例如中國就可能有樣學樣。」

而更加得意嘅係,呢幾日有消息人士指習近平認為美國誘使中國攻打台灣……諗返起普京喺侵略前幾個月話過美國希望俄羅斯開戰……有時都唔知係邊個世界喺邊個世界度,不過都理解嘅,根本就唔覺權力世界係同我哋平民一個世界,離地而強勢不容置喙,而好在中國未有相關軍事準備行動,如果唔係都幾驚係效仿緊俄羅斯……

「當你不再從俄羅斯的角度看烏克蘭,你就會看到烏克蘭的主體性。」最典型的事件就是「基輔」這座城市的正名──由於基輔很長一段時間是蘇聯「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首都,所以人們都用俄文來認識它,然而烏克蘭人希望大家用烏克蘭文來念這座城市的名稱。幾個月前,德國外交部長聲明,官方文件中的基輔將改成烏克蘭文的拼法,讓烏克蘭人備受鼓舞。
「我們都知道烏克蘭的未來在歐洲。10年前的『廣場革命』,他們拿出歐盟旗幟,他們不願被一個親俄、貪汙的總統統治。同樣的,歐洲的未來也在烏克蘭,因為戰爭爆發以來,歐洲防禦重心整個向東移,如果俄羅斯繼續往西進逼,整個歐洲的安全都將受到威脅。」2022年6月,烏克蘭被授予加入歐盟的候選國地位,林育立認為,「歐盟無論如何會盡一切努力,讓這個國家加入歐盟,滿足烏克蘭人的渴望。歐盟是在二戰後的廢墟建立起來的,目標是從此不要再發生戰爭,建立一個自由的生活圈。同樣的,歐盟的未來也取決於這場戰爭的結果。」

美軍會否協防台灣?(上):解讀美國對台戰略的重新定位 | 轉角國際 udn Global
隨著2024年11月美國總統大選日的迫近,毫無懸念,台灣議題肯定成為大選焦點之一。就在最近,根據《華盛頓郵報》轉述,共和黨籍總統參選人、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就在募款活動時說:如果在他過去總統任內,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他會轟炸莫斯科;如果中國在他任內入侵台灣,他會攻擊北京。(Donald Trump suggested during a fundraising event that he would have bombed Moscow in response to Russia’s invasion of Ukraine and attacked Beijing if China invaded Taiwan on his watch.)
模糊戰略的核心要素在於美國從未明確表態是否會防衛台灣。美國既沒有承諾在中國攻擊台灣時保護台灣,也沒有明確表示不會保護台灣——一邊避免與中國的緊張局勢升級,同時仍然對中國對台潛在的攻擊形成威懾,並鼓勵/威懾台北方面不宣佈法理獨立。

yep,呢個就係美國希望做到嘅效果——維持現狀——但世界已經大不同:

然而,戰略模糊已經是40餘年前設計的政策工具了,當時制定政策的條件,美國採取與中國結盟的政策對抗蘇聯,以及中國綜合國力相對衰落這2個條件不僅消失了,甚至,中國與俄羅斯,加上伊朗、朝鮮組成了英國首相蘇納克(Rishi Sunak)所說的「威權軸心國」(an axis of authoritarian states)。

所以美國嗰邊都有不斷講會重新評估

將「疑美論」與美國對兩岸「戰略模糊」聯繫起來的核心,是動搖台灣民眾對美國保衛台灣的信心。在戰略模糊下,台灣民眾搞不清楚美國是否會在中國武力犯台時出手相助,這會動搖台灣民眾對美國的信任關係。這也是為何拜登總統在阿富汗撤軍狼狽收尾之際會拋出美國護台的信號;在2022年3月初,俄烏戰爭爆發一週內派遣前高階官員代表團來台,意在安撫台灣民心。換言之,支持戰略模糊就實際效果而言,直接助長在台灣疑美論的聲勢,這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政治,說穿了,就是「信任」兩個字,信任提升了社會資本,降低了合作中相互猜疑的交易成本。戰略模糊引發的疑美論對台美關係儼然造成不可小覷的負面影響,在樂見拜登政府一步步遠離戰略模糊政策之餘,隨著近年於台海危機討論中廣傳、美國軍方也數度提及可能步入戰爭的2027年日益迫近,華府提出戰略清晰的路徑圖顯得更加刻不容緩。

Huang Jie and Miao Poya: Taiwan’s gay politicians have broken ground - but their battle isn’t over
Huang Jie made history as Taiwan’s first gay MP, but she and others say more needs to be done.
She said she was forcibly outed by the press – her parents had no idea about her sexuality until they read about it in the papers. Given a choice, she would not have revealed it.
“I have never shied away from talking about my sexual orientation. But I also don't think I have the obligation to explain my sexual orientation in particular,” she said. “When we have to show that I am a sexual minority, it conveys to society that gay people are the exception, special, and not normal.”

that's true, no need to reveal sexual orientation is better for our future, every type is normal, not special

Since taking office she has championed a variety of issues, and not just LGBTQ rights. She has led recent protests over parliamentary reforms, and also chairs a parliamentary group building links with Hong Kong as China tightens its control over the city.
Her aim, she said, is to show “I am not different from everyone else, I can still work hard in the public sphere and gain recognition for my performance.”
She dreams of a Taiwan where “there would be no so-called glass ceiling - nor would I even feel like I’ve hit a wall everywhere because of my identity”.

真係幾中意嗰啲認真做嘢同埋論述清晰有邏輯嘅人


吳崑玉:官員腦袋長哪去了──洞庭湖決堤背後的中共系統性崩壞--上報
這幾天讓我驚呆,不斷翻看對岸視頻的,是洞庭湖堤岸在華容地區的崩決。不只是天災水漫的災情,而是搶救過程...…
這次洞庭湖決堤事件所顯示的,不只是救災搶險工作的失能,而是整個中國官僚體系在管理職能上的系統性崩壞。首先,整個國家的危機預警系統不發生作用。從河南鄭州、河北涿州、東北大水,近日貴州、廣東、湖南、到安徽連發大水,都出現大雨滂沱,水壩決口,或多個水庫一聲令下一起放水,還常在半夜放水,居民來不及撤離的窘況。整個預警系統只要有一個環節發生作用,都不應該會出現此類狀況。就算偶而出現意外,一次教訓也該學一次乖,相關部門立馬召開會議,擬出作業程序,通報全國,以防止類似悲劇重演。
其次,縣級水利相關部門,與救災搶險相關單位,不只是沒有基本知識,更是沒有基本常識,要不怎會用散沙去填決口?用抽砂船去噴破口?大陸鄉民諷刺官方有時間做紅布條,沒時間裝沙袋,有時間作秀卻沒時間辦正事,說得也沒錯。但問題是,拉布條作秀,雖是救災政治學的常態,卻也得有效堵截搶通,才算成功,怎會為了畫面好看,顯得我軍威武,去做那種散沙填破口的蠢事呢?第二天後,應該是中央或省委發現事情大條了,才開始調運石塊來堵破口,採取了正常點的工法。這問題就更大了,難道地方官員的素質,連一個普通老百姓的常識都不如,那這個官是怎麼當上這個官兒的?

不抱任何期望係最好嘅態度,否則容易爆血管。當真「彼可取而代也」,勁黐線

如果基層官員們的管理素養如此之低能,政令又如何能得到良好的執行?雖說「不只要把事情做對,還要做對的事」,但若連「把事情做對」都做不到,「對的事」做著做著也自然而然的就錯了。就像一直往木桶裡裝水,卻怎麼也裝不到泡腳高度,這才是最恐怖的事。
其實,大陸的慘況不該只是我們嘲笑的對象,更該是我們警惕的教訓。中國的官僚習性已延續兩千多年,台灣也傳承了不少這種尿性。一個政治系統的管理職能,不是只靠上課便能達成的,而是需要從上而下的依循與落實,包括人事、財務、流程的尊重專業,不能政治掛帥,選舉掛帥,新聞掛帥,行銷掛帥,聲量掛帥。貶低別人並不會成就自己,能解決問題才是系統成長的開始。如果整個管理系統失效,危機管理系統失能,那必然是大災難的開始。而且任何小事,都會「細洞不補,大洞甘苦」,最終演成不可逆,也不可補,動搖國本的巨大變故。為政者當誡之慎之,不要笑著笑著,就從山頂上倒栽蔥下去了。

當然有好多人會懷念以前,不過事實上就係都唔好,只係相對冇咁壞……

龍應台:請用文明來說服我──給胡錦濤先生的公開信

「冰點」的停刊,其實沒有人真正的驚訝,人們早在暗暗等待,好像一個宿命論者永遠在等著鬼的半夜敲門索命;我發現,太多的災難和壓迫,使得大陸很少人相信好事會長久、夢想能成真、正義能落實。刊出龍應台的「你可能不知道的臺灣」時,網路上已經四處流傳「冰點」被封殺的臆測;今天,只是「鬼」終於被等到了。而「冰點」「勇敢」到什麽程度使得共產黨用這樣陰暗的手段來對付它?
   重點就在「冰點」這樣具體而微的事情上,因爲,說穿了,錦濤先生,您容不容許媒體獨立,您尊不尊重知識份子,您用什麽態度面對自己的歷史,以什麽手段去對待人民,每一個最細小的決定,都系在「文明」這兩個字上頭。經歷過野蠻,我們不得不在乎文明。
    請用文明來說服我。我願意誠懇傾聽。

而過咗廿年之後嘅今日,應該少咗好多天真嘅人,well,somehow都幾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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